時間:1022年,亞伯(9)、羅納克(9)
稚嫩雙手笨拙地把繃帶緩緩繞過頭部,鏡中反射的琥珀色右瞳非常認真,確認左眼完全被潔白纏住才努力打個醜醜的結在後頭。
輕輕拉了拉繃帶確保不會鬆脫,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,愉快跑下樓梯朝著診間大喊,「我出門囉!」
*****
一樣的早晨、一樣的熱鬧市集,卻是不一樣的心情。羅納克今天心情特別好,開心地哼著歌。
──今天亞伯會來市集!
自從相約每兩、三天在市集見面一次,羅納克便開始會注意日期,記住每次見面的時間。
踏著輕快步伐,四處尋找那綠色的身影。
還不習慣只有右眼的世界,有誤差的距離感讓他撞上左手邊的攤位,「啊!對不起!」
「欸,小心點!」扶穩桌上的商品,攤販老闆對羅納克粗聲喊道。
「對不起!我會小心的……」一面向對方道歉一面慌張地後退,接著又是「碰──」
「走路要看路啊小鬼!」青年只是瞪了他一眼便撇頭離去。
「啊,對不起……」急忙離開,「咚──」撞上水缸。
「小弟弟不要緊吧?」婦人緊張詢問,羅納克摀著頭,搖搖頭快步轉向,「對不起,我沒事。」
稍不注意,慌亂的腳步踩上前方空罐,「啪──」整個人呈現大字形摔倒在地。
「嗚……」緩緩用手撐起身子,狼狽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狀況。眼眶裡淚光打轉,咬著唇,強忍想哭的衝動。
「你還好吧?有沒有受傷?」亞伯蹲到羅納克面前,關心問道。市集在怎麼熱鬧,突然傳來好幾陣乒砰聲響想不注意都難。
「沒事……」拍去身上的灰塵,羅納克低著頭細聲回答,不願對方看見自己此刻的表情。
不用看也知道眼前的男孩正在逞強,不打算戳破對方,亞伯故作疑惑朗聲問,「那我們今天去哪玩好呢──」牽起羅納克的左手,露出爽朗的微笑,「我們邊走邊想吧!」
「喔好……」乖巧給對方牽著,羅納克慢慢跟在後頭。望向前方背影替自己擋去左方看不見的危險,明明年紀和自己相同,此時的身影卻是如此巨大、堅強。
掌心傳來令人安心的暖度。
眼角帶著晶瑩,展開燦爛笑容。
「你去哪我就去哪!」
-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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